冷知識像毒藥,必須均衡攝取,偏食容易中毒。

我所關注的重要與不重要的事實

2014年10月5日 星期日

[其他] 給明天的我



 BY Claudio Rocchini



唷,我,現在感覺如何,什麼風將你吹來看這篇舊文呢?


姑且記敘一下這篇文章是什麼動機下寫下的,以免三個月、五年或十年後的你感到沒頭沒腦




當下是禮拜天,晚餐後,徐州路19號宿舍,宿舍只一人,伯爵奶茶與咖啡鮮奶下肚,右邊的第二第三大臼齒之間殘留有排骨肉渣,左邊(你那時候該不會已經蛀得太嚴重拔掉的)對應位置則有些草綠色鏈球菌之類的微生物代謝更之前(>12小時)的一餐的內容,那是全家便利商店的蛋皮豬排飯糰非常好吃,宿舍可穿出門見人的的衣服快用罄得洗了,再過12小時就要上工去面對急診小病人,好不容易才從臉書(你還用那東西嗎)的訊息土石流裡把頭和手指拔出來......


簡言之誠言之,主要動機是咖啡因過量


次要是對未來的不確定感,還有對自我連續性的一些幻想與反思:


這個,想必你已經背叛了我,我敢說,笑著說,這樣。


就如同今天的我,早就在無數的思想印痕上背叛了五年十年......上一個時期那個剛好跟我有著同樣身分證號碼,但身體組成原子幾乎完全不一樣的人類個體。


也許這台希修斯之船的脫胎換骨可以從承包商那裡留下的鉅細靡遺單據,小心翼翼一步一片麵包屑的回推。


我是有留存舊東西,不時拿出來自我考古習慣的人。例如電腦和新注音輸入法的的使用使得字越來越醜,這是個很明確的歷史解釋。


修過的課讀過的書糟遇過的人暴露過的典範看過的電影喝過的墨汁(這次不含咖啡因)經歷過的內在思想戰爭與使用的應用程式玩的遊戲更換過的版號。


(不,這絕對不是在模仿吉屋出租的歌詞。How do you measure a year in the life?)


你也許變的更加複雜,因我們之間的時光距離(世界線!Take that!)之中你做過的無數選擇--路徑依賴的,而定形


你大概背叛了「永遠保持Amorphous,永遠與外界若即若離維持自己的內在小宇宙轉速,並永遠有個damper來維持內部平衡,有間能恣意對外面的大風大雨能保持絕緣的庇護所」的夢想,沒問題的,這是個相對上薄弱不實際的夢想。


如同永遠不熟的果子、毫無用處的不可造之才,除了任有心人士收門票邀人觀賞之外還有何積極角色呢。(好這個問題很內部矛盾,相當於「沒用的東西怎麼有用」)


喏,證據,這是你(我)寫的






你也許仍相信人的自由選擇(自主選擇!獨立性,幻影乎?)是重要的,選擇像一條蝕刻襲奪的河流由凸岸往凹岸偏過去再流回來最終棄絕原本環狀的河道,是個見山(不,河)又是河的過程

是個始終在一條腸子通到底,遇到稜角硬是衝撞下去濺起千層浪的可愛的「年輕的」心態地景(地質術語很好用吧),與迂迴再三再四無盡的自我套繩打結再解套之中擺盪的過程


歷練使人變得圓滑,在這裡指的是用河的源頭到出海口的直線距離除河道總長(蜿屈度: sinuosity),假以時日極限值終將等於 π 的過程。


Nature paper 'River Meandering as a Self-Organization Process' by Hans-Henrik Stølum, DOI: 10.1126/science.271.5256.1710

(河上的蒸氣船領航員感到新奇按個讚)


是直或曲或屈,這有一部分由不得你的成份在,在於板塊活動(侵蝕速率與抬升速率的賽跑)、人力活動(也許截彎取直也許開鑿運河或攔沙取水築大壩任你變成一個靜止的靈氣內蘊(甚無產出,需要疏浚)的湖泊)



Source
你也許仍然覺得和把自己的主要部件無條件交給信仰的人沒有什麼好說的(思想鴉片,終極放棄主義,集體無面目無特色眾)。

也許你會做那句話「三十歲前不是左派,是沒有靈魂的人;三十歲後還是左派,是沒有腦袋的人。」的逆向交岔和反例,因為接觸了更多我現在無法想像的思想致畸物。


又或許你習於看各種存在事物背後合理解釋法的兩面已經到......今天我戲稱的【絕對相對主義】這種恐怖又崇高的境界了。總之請不要太常跟深淵對望。


也許你寫的文字已經(像一些複雜度突破某個閾值而彷彿整個掉到溝通的事件地平面另一端的世外先行者)無法被平常人所識了,拜託,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好,語言雖有高度迭代定義略縮會心與跳躍的能力,也並不代表往那個方向過去就一定是好的。像分子生物學或尖端機電科技(some nerdy stuff)裡使用的那些層層疊套的頭字略縮語(Highly nested acronyms; macronym)


你去的地方絕對需要你的眼睛,別聽山姆尼爾飾演的怪(Dr Weir)博士亂說。


也許就如小說《三體》對於高維度、深空間那非常通俗普及又非常充滿綺麗想像的描寫,事物越往高維多向看去越是顯出數不盡層復變換意外百出的細節來......真的嗎,宇宙最令人驚奇之處是在於它是可以被人理解......的嗎?抑或這只是無窮深暗流的平靜表面。


最後在我全速前進精力耗竭之前,不得不講講那個主題,那個被卡謬先生(浪漫的毫無根據有點像尼采風格)說是唯一嚴肅的哲學話題的--死亡(應該是非常穩當而恆定,仍能引你興致的話題吧),對你來說大概仍然雖不中亦不遠的是,最恐怖的並非想像死亡後的景像,因為對你(即使是像你這麼務虛的人)而言,這種想像都因為缺乏素材而是基本上無從進行的。然而有一個非常奸巧的迭代的後設宛如數學分析極限式切入點是「死亡的前一瞬間我自己是怎麼想的」,其中的後設性替它加了一層解鎖的難度,而本身看起來又是一個大體合理足以推敲探索的題目,但卻是顯著令人不安(nerve-racking)的,這是無窮逼近但極限值怎麼都解不出來的死亡微積分習題(喔喔,我不妨以此為題寫一篇小說)。


我發覺按鍵(行文)至此我一個表情符號都沒用,那很好因為基本上除了禮貌以外表情符號一般不能忠實表達盯著電腦打字者的真實表情,啊你知我知就面無表情啊,表情符號全是在想像空間的韌體界面中發生的社交孑遺。(想像銃夢女主角加里的章魚嘟嘴吐槽臉)


也許改天談談未來學?強人工智慧、器官替代、虛實相錯的世界、越來越聰明的一代代人使得代溝間距變的極短(像一坨加速被拉長的黏土的斷裂),每三四年出生的人之間甚少能溝通,只能透過一些天賦異稟和藹可親的媒介人類(或類人類)......


但是當下我想我的身體已經用扭捏的不耐證明了咖啡因也無法使人端坐打字超過一個小時的。


對這連篇雜言--思想的分泌物--感到不耐嗎?邏輯來說這是你自己寫的XD ← 這次是真的笑臉,真的啦,幹嘛對自己不守信用。


說再見之前,記得繼續保持,保持什麼? Stay awesome. 還有保持對世間無窮無盡矛盾的好奇眼光。Gotta catch 'em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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